“啪”的一声脆响,鸟雀惊飞,四周窃窃私语却是一静。 “苏蕴宜,你敢打我?” “忤逆不敬的东西,我想打便打。” 东风和煦,世家女眷们相聚的赏花雅集上,本该是一派和乐热切之相,而此刻的氛围却十分尴尬。 原因无他,只因江左名门,吴郡苏氏家主的两位女儿于众目睽睽之下争执了起来。众贵女们为了平息事态,原该将两人拉开各自宽慰几句,可方才苏七氏女苏蕴贤情急之下一句“父亲已决意要将你送去给淮江王做妾”,却结结实实将众人震在了原地。 贵女们彼此面面相觑,都清晰地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惊讶与嘲弄——嫁人做妾本已是祸事,更不要说苏蕴贤口中那位淮江王爷都年近七旬了! 捂着被扇耳光的那一侧脸,苏七女胸脯剧烈起伏,她瞪着苏蕴宜,目眦欲裂,尖声道:“我说错了吗?你不过是娼妓所出的庶女,能去伺候淮江王已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哪里还轮到你挑三拣四?” “还是说,你自以为将入王府,荣华富贵近在眼前,这便开始仗势欺人欺辱姊妹了?” 苏七女冷笑一声,“也对,那淮江王年近七旬,他府内姬妾成群不说,经验更是老道,五姊一朝入府,必能得老王爷千般疼爱!” 苏七女一口一个姊妹,说的却句句都是扎人肺腑之言。一石激起千层浪,骤然闻得如此震骇事体,原本鸦雀无声的众贵女也都忍不住幸灾乐祸地交头接耳起来,这个说“想不到苏五氏女十五六岁的年纪,却要去伺候能做她祖父的淮江王”,那个说“谁叫她的生母实在卑贱,纵使出身吴郡苏氏恐也难嫁高门,送给老王爷,倒也算物尽其用。” 原本打算离去的苏蕴宜脚步一顿,冷然回身。或许是她刺来的目光过于冰冷,竟扎得众女霎时哑然无声,原本不绝如线的细语为之一静。 苏蕴宜冷冷启唇,“看诸位这般唱念做打,竟比此间春色更有趣三分。若被当作物件一般送给旁人也能算福分的话,那我便在此恭祝各位,个个都能被送入高门。” 众女皆是一噎,不待她们出声,苏蕴宜已步履匆匆地走了。她的贴身侍女倚桐慌忙追上来,在她身侧焦急道:“女郎,方才七女郎所言信誓旦旦,不似作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