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把东郊的那处宅子卖给我?” “是,只要掌柜的愿意收,多少钱都行。” 永和巷安居堂里,张成一脸急切,生怕掌柜拒绝。宅子是祖上留下的,虽破旧了些,位置确是极好,闹中取静,二进自带花园。若非出了那事儿,断不舍得将其卖掉。 见掌柜不信,张成咬牙,伸出三根手指:“三十两,只需三十两,我便将这宅子卖给你。” 烛影里,拨弄算盘的手停了一下,慕笙轻轻抬眉,浅笑道:“张大哥莫要与我开玩笑。” 张家老宅目前的行情约在三百七十两左右,饶是她口齿伶俐,善于讨价还价,也只能压到二百五十两。 三十两,买块儿地皮都不够。 听到玩笑二字,张成急的满脸通红,汗珠直往下掉:“房契地契都在,只要掌柜的点头,明日一早......不,现在就能去官府印契。” “张大哥可是遇见了难事儿?若是急需用钱,我可暂借一二,利息只需三成。”慕笙学着张成方才的样子伸出三根手指:“半年后还我。” 张成摇头:“与银钱无关,而是......” 话音未落,庭院里起了风,卷起陈旧的帷幔又落下,幽暗的屋子里似鬼影重重。张成猛地打了个冷颤,盯着落在墙壁上的影子,脸色白了几分。 “而是什么?”慕笙问,手镯上的宫铃碰到茶杯发出悦耳的声响:“张大哥有话不妨直言。” 张成踌躇半晌,终是说了实话。 他的妻子姚娘于七日前上吊自杀,被人发现时就吊在老宅的那株石榴树上,死状可怖。老宅变凶宅,闹得街坊四邻人心惶惶。 来安居堂之前,他已去过徐掌柜的易安居。听说他要卖的是那处刚刚死过人的老宅,徐掌柜当场变脸,叫人将他赶出。 张成言语中透出一丝苦涩:“是徐公子让我来找掌柜的,说是我家老宅只有掌柜敢收。” 慕笙状作不解,反问张成为何急着卖房?妻子尸骨未寒,作为丈夫,最要紧的不该是操办亡妻的后事吗? 张成被问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慕笙压低声音:“张大哥如此着急,莫不是张大嫂死因可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