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残月挂在树梢,树林中寒风萧瑟,一个瘦削身影扰破静夜,狂奔入林。他不时回头看看身后,脚下却不敢稍停。冷月微光,映出他身上斑斑血迹,额头冷汗如豆般不断渗出,口中大声喘息,喷出热气,跑得也越来越慢。 眼看到得一条岔路,他正欲转弯,忽然身后破空之声响起,一枝羽箭挟着劲风急射而至,只是天色不明,准头有失,射在他身侧树干之上,“夺”地一响,深入数寸,而余势未衰,箭尾羽翎尚在颤动。他大惊失色,连忙又催双脚,斜斜奔了出去。又听离弦之声大起,数枝箭先后袭了过来,从身边不远处嗖嗖掠过。他只得频繁更换方向,跑向树林更深处。只是气力已尽,忽然被脚下树根一绊,他向前一跌,扑上一棵大树,连忙站起。只这一滞,一枝箭便狠狠射入他的后背。他发出一声惨呼,终于伏在了地上。 不远处脚步声接连响起,却无人呼喝。四个人身着黑衣,身负短弓,迅速掠到他身后数丈之外,伸手便来擒他;这时又有一人如同苍鹰,从天而降,月下只见一身灰袍,一柄铁扇挥开,虎虎生风,竟挥成一个圆圈,将他们阻在圈外。黑衣人依然不发一语,纷纷拔出短刀匕首,包抄而上,与这不速之客斗在一处。 灰衣人甚是神勇,叮叮叮叮四声响过,已是分别接了四人一招,看出四人欲成合围之势,铁扇一收,前端分点四人穴道。另一手却扣了一把普通人家所用的缝衣针,发力掷出。针细声微,兼之他动作实在迅捷,四个黑衣人未及分辨,胸口、胁下、后背、小腹要穴纷纷中招,当下倒在地上,难以再动。灰衣人正欲上前狙杀,又听林外复有人来,当下不再恋战,提起地上中箭之人,跃上树去,不见了踪影。 数日之后,渡口一家小小饭铺,店小二站在一张桌边,摆上两碗面来,一位慈祥老者点头致谢。小二见他身旁的青年剑眉星目,却面带病容,心生恻隐,便将一碗面放在他近前。青年谢过,二人慢慢吃了起来。 窗外一时人声喧哗,有人高声叫道:“都怪你这拖油瓶忽然发起烧来,才无法上山去!”又有人好声好气地回答:“是了是了,我自今起修身养气,强健躯体,下回绝不耽误哥哥们上凌云一游。”有人从旁劝着:“你慢着些儿练,若养气太盛,不及上凌云山便成仙驾云去了,也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