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透亮,鸡都没叫,可昌南府府城大昌几乎家家户户都已经打开了门,而且在门前还放了个烧火盆。 “爹,娘,你们干啥?!” 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从床上坐起,看着地上忙碌的父母问道。 “你睡你的,一会儿听见啥都不准出来!” 妇人口气严厉,一边说一边给自家男人的头上系上白布条。 等妇人和她当家的赶到门口,周围的邻居已经差不多都在了。所有成年人头上都绑了白条,而小孩子则都被赶进屋子不让出来。 没一会儿,远处传来哀乐声,一队十分奢华的送葬队伍缓缓从远处而来。 送葬队伍路过家门口,妇人立刻跪下开始烧纸路祭,而男人们则跟在队伍最后,随行撒纸钱送葬。 很快,送葬队伍过去,妇人转身回家拿了把扫帚出来开始清扫。 “虎儿他娘,还是你勤快。” 旁边院子出来一个大娘,手里也拿着扫帚。 “王婶子,你又打趣我。” 怪嗔一句,妇人随后和大娘聊起天来。 “设路祭真能减一成的人头税?!” “能,你信婶子的,你也知道,我家小叔在窑务司打杂消息灵通。孙夫人最疼的就是她这小儿子,人没了自然希望能走的风风光光,顺顺利利的。” 大娘拍拍胸脯打包票。 “......又有钱又有权,可也抵不过命。可怜那莫家姑娘了,这才成亲几天,好日子还没过就成了寡妇,不过也是个贞烈的,居然就跟着去了......” 妇人语气惋惜的说了一句。 “什么贞烈,本来就是要她殉夫的!” 大娘靠近妇人几分,才悄声说道。 “什么?!不是冲喜?!” 妇人惊呼出声。 “小声点,这事在司里早传遍了,也就是外头不知道罢了。这莫家姑娘哪是让她冲喜,本就是要她殉葬。孙提领那小儿子活不成,孙夫人给小儿子找媳妇就是想的儿子地底下有个伴,而且......贞洁烈妇总比死后结阴亲让人说着体面。” “啊,那......那这事莫家也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