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瑜!我操/你祖宗十八代吃软饭的龟孙!” “爬女人裙带上位的玩意儿,有本事你杀了老子啊!” 京城诏狱,阴森森的牢房里,墙壁点着一盏豆大的油灯,一条血糊糊的人影吊在刑架。 黑漆漆的铁链穿过琵琶骨,随着男子的挣扎摩擦出瘆人的“咯吱”声。 旁边两个小吏听他骂的越来越粗俗,其中一个不耐烦地吼:“闭上你的臭嘴!相爷的名讳是你这种杂碎能提的?” 男子浑然不在意,“呸”一口将血沫吐在小吏脸上,“老子在东辽杀敌的时候,顾瑜还在襁褓喝奶呢!” 小吏勃然大怒,还未来得及再斥,却听见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狱门缓缓推开,轻纱罗裙的美貌少女挑着琉璃灯,踏着阶梯走下来,身后跟着一列侍从鱼贯而入。 牢房的地砖黑漆漆的,不知累积多少陈年血垢,侍从扛着一条雪驼绒地毯,有条不紊地铺展开来。 后头跟着的人端来冒着青烟的香炉、烧得通红的火炉、案几果盘、还有一张铺着虎皮的太师椅,端端正正摆在牢房正中。 干完这些杂活,侍从很有默契,如傀儡似的跪伏成阶,将脊背铺成与诏狱石阶同宽的活梯。 最前面的人双手向上一捧,一双绣金鹤纹的官靴踏上来。 “相爷当心,这里满地都是血,别脏了您的靴。” 执灯少女道一句。 男子瞧见这一幕,咧开嘴哈哈大笑道:“狗官好大的排场!在老子面前装什么蒜!有种你放开老子!跟老子真刀真枪地干一把!” 来人年纪轻轻,身形清瘦单薄,雪色大氅下隐约可见朱红蟒纹,双手捧着一个鎏金暖炉。 那搭在炉上的手很白,白的透出玉润质感,纤细匀称,指节清透泛桃粉,似是轻盈的粉蝶化成。 顾怀玉坐进当中的太师椅,一名侍从立刻跪伏在地,顺从地爬到他的脚下,充当这位权倾朝野的宰执脚垫。 少女不急着奉茶,而是跪在虎皮毯边缘,用手清理衣摆不存在的灰尘。 看清顾怀玉的脸,男子脸色憋的古怪,随即破口大骂道:“你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狗官!连赈灾的钱都贪!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