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可以死亡,我不愿意生存,因为世代的重负压于我身,大海无休止的呻吟耗尽我的睡梦。” 戚缈的目光从这页纸的最后一枚句号移向右下角的页码,再从页码滑向旁边的手机。 合上书,他站起来在卧室里走了一圈,先拨开窗帘让午后的日光大面积地洒进来,然后对着斜立墙根的全身镜整理了下衣服,将连帽卫衣垂在胸前的两根绳子扯齐。 做完这一切,他倒数着秒数走回床边,在手机屏幕亮起的同时伸手把将要响起的闹钟摁掉。 揣起手机,戚缈利落关灯离开卧室,大步奔至隔壁的房门前轻叩两下:“纪少爷,该起床去上课了。” 敲门充其量是走个流程,意料中的没得到回应,戚缈兀自推门而入,却没想到乱糟糟的床被间空无一人,倒是里头的衣帽室传出些许动静。 他循声走过去,那个平日老是喊不醒的纪家小少爷正扎在其中一个衣柜里,撅着屁股不知在翻找什么,沙发凳上各式各样的衣物已然堆成小山。 “在找什么?”戚缈看了眼手表,一点三十二,“先换衣服吧,我帮你找好吗?” 纪望秋没答,但总算拽着件皮绒一体的工装黑夹克从衣柜里抽出身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兴奋地朝他展示:“这件可以吧?” 夹克是宽松款,戚缈略一思考,里面再加个高领厚毛衣应该能抵室外8度的气温,于是应了声“好”,结果纪望秋真就麻溜儿地套上了夹克——套在那件纯白的无袖衫外面。 纪望秋那缺乏锻炼的身子骨照这么穿出去铁定感冒,戚缈再次看了看表,从沙发凳的小山里揪出件毛衣递过去:“再加一件,外面冷。” “哎呀不用,随便蹦两下就燥起来了。”这工夫纪望秋已经提起破洞牛仔裤系上扣子,又摸了个六边形镜框的装饰墨镜朝衣领一别,抢过戚缈手里的毛衣扔回小山上,在戚缈和镜子之间转了转,“快夸我漂亮好吗?好的。” 没等戚缈开口,纪望秋就推搡着他的后背催促:“走走走,上课上课。” 直到坐进车里发动引擎,戚缈还频频望向纪望秋那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反季节穿搭,拧开暖风问:“捣鼓的什么迷你皮带。” “choker啦。”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