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二十六年的元宵节。 都说今年的冬是最暖的,腊月寒天都不曾落雪,可谁知新年一过,乌云压顶,雪花夹杂冰渣子便铺陈了大地。 冷风直往人骨头缝子里钻。 “姑娘。”丫鬟叶枝急急推开房门,“有人来报,说是大爷在醉春楼喝醉了酒,不省人事儿,让姑娘去接一接。” “姑娘还病着,外面那么大的风雪,如何能去。”给姜书喂药的丫鬟一脸不满。 叶枝抿唇,目光看向了床榻上的姜书。 女子皮肤白皙,五官清丽,许是因为病着,更添了几分弱柳扶风的柔美。 “咳咳咳…”姜书拿帕子捂着唇起身。 “怎么突然喝醉了,快去备马车。” “姑娘,您身子病的那么严重,如今能再经得住风雪,况且…大爷出去游玩元宵节,都不曾带您一起。” 姜书嗔了叶承一眼,“你都说了,我还病着,他如何带我?” “好了,别气了,快去吧,这么冷的天儿,可别给人冻坏了。” “奴婢这就去。”叶枝先一步出门。 叶承狠狠瞪了眼叶枝的背影,“分不清主次的东西。” 马车很快就准备好了,姜书被叶承裹上了厚厚的大氅,怀中还塞了一个汤婆子。 可一打开门,还是被风雪吹的险些睁不开眼。 “姑娘,一定要去吗?” “走吧,”姜书绕过她,抬步走进风雪中。 强劲的冷风灌入口鼻中,姜书咳的更加严重。 油纸伞被风吹的几乎撑不住,哪怕叶承尽全力护着,姜书的大氅还是湿了一半。 马车上,叶承忙替姜书解开了大氅,放在了一旁的暖炉上,眼睛发红。 “马厩这回倒是大方,都舍得给咱们用带暖炉的马车了。” 她这话满是讥讽的意味。 姜书一双手贴在汤婆子上,转头看向了晃动的车帘,没有说话。 她一个寄人篱下的继女,被下人们捧高踩低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没关系,等…我和沈淮成了婚就好。”她垂下头,牵唇笑了笑。 沈淮是沈家的大爷,她的继兄,是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