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关一过,霜威赫赫,北风烈烈,道路两旁杳无人烟,萧索冷落。 马车内,一名十七岁的少女几乎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她闭上眼睛,呼啸北风呼呼地吹打在那细嫩的脸上,长发飞向与马车前进相反的方向。 须臾,陆珂睁开眼,伸出手,搓了搓被黄沙刮疼的脸,抬起头,看向远方。 九万里长空,浩渺无际,鸿雁急匆匆地自北向南飞去。 一望无际的宽阔大地上,白草半枯,顽强地与凛冽北风争斗。 这与京都截然不同的风光,无一不在告诉陆珂,珲阳马上就要到了! 她双手抓住车窗,又往外探出了一截纤细的身子,张开双手,去拥抱风,去感受雁鸣,去畅想趠龙赩只。 她身上随意披着的红色披帛,如一条舒展的旗帜随朔风飘扬,是这一片枯黄大地上唯一的鲜艳的色彩。 珲阳,对与别人而言是萧瑟边关苦寒地,对陆珂而言,是自由。 她终于从京都陆家那个牢笼出来了! 终于可以不用再做一只金笼子里的抑郁小鸟了! “二小姐,请您坐好。” 丫鬟迎柳的声音在陆珂耳边响起,陆珂充耳不闻,她还没享受够这风,这草原,这秋日清爽的空气。 “二小姐!” 迎柳见陆珂不听话,一把抓住她,将她薅回了马车内,然后板着脸,一字一句警告道:“二小姐,咱们已经出了萧关,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你可不要在这个时候动不该动的歪心思。” 陆珂:“……你以为我想跳车逃跑?” 迎柳脊背笔直地坐着,如同天牢里看管下一刻就要行刑的犯人一样看着陆珂:“二小姐,奴婢必须再一次提醒您。皇上已经下旨,让你和罪人原晔完婚。不管珲阳环境多么艰苦,您心里有多么不愿意,这次这个婚都必须成。您但凡在这路上有什么三长两短,都是欺君之罪,将株连九族。不管是您,还是我,还是陆家和您的生身母亲,都难逃一死。” 穿越过来两年,动不动就是株连九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动不动就用血脉亲人威胁,控制,敲打,陆珂对这些字词已经产生生理性厌恶了。 陆珂捂了捂胸口,难受得慌,生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