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1977年的秋天,都还没怎么下雨,温度就快速下降了,尤其是来到北方之后,空气中都带上了寒意。 铁路上正在行驶的绿皮火车车窗被打开,一只素白的手小心翼翼的往外探了探,感受到凉意后,又很快缩了回去。 “哎哟,你不怕冷啊!赶紧把窗户关上!”一旁的胡大婶连忙喊道。 虞楚月摇了摇头,她其实很怕冷,但她刚来到这个世界还不到两天,对于周围的一切都十分好奇,根本顾不上冷。 虞楚月记得自己是死了的。 上辈子的她是落魄贵门的庶女,姨娘一心只想生儿子傍身,父亲从不干涉后宅之事,被嫡母厌恶的她日子自然不可能好过,挨饿受冻都是常事。 好不容易熬到快要出阁,原以为会盼来好日子,却因一场风寒丧了命。 临死前的那段时间,她除了躺在床上哪里都不能去,屋子里满是难闻的药味,想出门透口气都无法做到,更别说看一眼窗外的景色了。 如今虽说已经九月了,但树木还是郁郁葱葱的,下过雨后空气湿润又清新,再也没有半分记忆中发苦的药味,虞楚月不由自主的深呼吸了好几口。 见她又开始盯着窗外看,胡大婶瘪了瘪嘴。 心想这女同志真是奇怪,刚上车的时候一直躲在被子里,现在又成天盯着窗外看,外面连朵花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 换做平时,胡大婶肯定懒得搭理,但他们这里可是火车的卧铺,这年头能买得到火车卧铺票的那可不是一般人,贵就不说了,没点关系有钱都买不到票。 胡大婶本来就是个媒婆,看到年轻同志就忍不住多打听几句,尤其是那种条件好的,要是真能做媒,保媒钱都有不少呢。 这么想着,她又凑过去,问道:“小虞啊,你真不打算找个对象?我可认识不少优秀的男同志,保准有你喜欢的。” 这话她都提了好几次了,俨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虞楚月不想她打听更多,便道:“不用了,我已经有对象了。” 其实有对象的不是她,而是原来的“虞楚月”。 虞母生前是个大夫,有一位姓冯的手帕交,两人关系好,后来冯姨生产时差点难产,还是虞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