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用罢早膳,众人竟已齐聚东宫。 萧南风恭敬的立在殿中,怎奈剧痛猛的袭来,他只得死死咬紧牙关,冷汗却早已浸透衣领。 这该死的心疾,总在紧要时跳出来折磨! 皇长兄萧楚溪指着殿中女童怒道:“什么挡灾灵童?大好的男儿,身强体健,需要这么小的孩子替你挡灾?平日里弓马骑射,剑术武艺多用点心,还怕有什么灾。” 话音刚落,殿中便已议论纷纷。 “是啊!这孩子这般年幼,用来挡灾岂不可怜?” “既是祥瑞为何不办祭礼?太子殿下一向仁德,说不定灵童是假,怜她孤苦救助是真。” “太子殿下自小求神拜佛侍奉的殷勤,何须咱们替他担心。左右若真能替储君挡灾,也是这弃女的造化!” 萧南风感受着周遭投来的目光,指节慢慢收紧,直至攥的发白。从他带女童回宫以来,窥视、打探、议论、重伤,六宫的风便从未停过。今日众人终是按捺不住,撺掇着父皇一齐到东宫关怀,可笑的是,满殿骨肉血亲,竟无一人知晓,这灵童乃是他这无名心疾的唯一治病之机。就好像,没人知道,他这位顶着天降紫微名头的储君,其实只是个随时都会死去的病秧子! 他们从不知道,他们以后也休想知道! 萧南风压下喉头腥甜,强撑着语气如常:“灵童降世,安的是社稷,而非皮肉之伤。七日前,灵童现身,身披佛光,檀香盈野,万民跪拜。南风与众护卫亲眼所见!皇兄莫要这般说,以免冲撞了神灵。” “太子所言……句句属实!”安亲王激动的说道 “老臣亲眼所见,的确是上天庇佑,降下祥瑞!大皇子慎言,切莫唐突了这关乎国运的灵童啊!” 心痛骤歇,萧南风抬眸看向萧楚溪,这莽夫此刻喉结滚动,却憋不出一个字来。搬出安亲王这把重锤,果真是个妙策! 殿中原本的窃窃私语尽数消散,只剩一片死寂。 放眼望去,六宫众人面上皆有了一丝敬畏,唯有二哥眼中依旧满是轻蔑。萧南风打量着二哥的神色,却始终堪不破他眼中深意——他的轻蔑绝非是对自己求神疯魔的嘲笑,能将野心藏的那般深,二哥又岂会这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