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息关向西百十里地,黄沙漫漫,衰草连天,有一个巨大盆地。盆地里有一片被沙土盖到半腰的区域,这便是传说中死人谷。死人谷夹在宣、戎两国之间,荒凉无比,鸟不拉屎,是个真正的三不管地界。 头顶的不算皇天,脚踩的不是后土,故而其中的住民狂妄大胆,凡事都要自己做主。在这里,围殴械斗如同吃饭屙屎一般平常,孩童刚能下炕,就会使刀枪,十民九恶,十户十匪。 而此时此刻,死人谷琼家庄内,正在流血—— 悍匪在赤裸的女人躯体上耸动,发出畅快的、兽一样的嘶吼。那女人的脖颈儿弯成个扭曲的姿态,无神的大眼呆滞地望向天空,身体跟随那匪的冲撞,像块破布一样在沙土地上擦动。男人仰头大叫了一声,似乎不满意于猎物的无生气,贴近她的脖子,一口撕下淋漓的血肉。 他把肉往地上一“呸”,舌头舔干净嘴唇上的血,敞着衣襟站了起来,深陷的眼睛撇向尸山中间,那里坐着个看起来不足十五岁的少年。 少年被血水泡着,已经看不出什么人样,一双眼睛倒是很亮。他双手软搭搭地垂着,口里紧紧衔着一把刀,那是农家削土豆皮的小刀,刀刃还生了锈。他的牙齿把刀柄咬得咔咔作响,眼睛像尖钩一样狠盯着匪首。 匪首淫笑了一声,说了几句鸟语,部下立刻明白,他又要满足他那淫怪的癖好。 悍匪像一座山一样压向少年,手指抓向他虽满是污垢,却稚嫩细腻的脸蛋儿。 少年拼命地挣扎,双腿在悍匪身侧用力踢打。那匪自然没把一个半大小子放在眼里,俯身下去正要亲昵,突然发出了尖锐的痛叫声。 他手捂住脖子,猛地倒退了几步,那少年翻身坐起,口中的刀锋正在汩汩滴血。 匪首看着手心的血,怒不可遏,直接下了死令。 他的手下应声落刀,一刀劈中了少年的肩膀。少年痛得后仰,口里的刀却还死死叼着,仿佛长在了嘴唇上一般。 另一刀冲他喉头直下,却在距离命门一指的位置被生生打偏了去。 持刀的悍匪还没顾得上反应,低头便见一只竹竿穿胸而过,从心脏位置直直刺了出来,那竹竿顶端平滑,并没有削尖。他瞠大双目,侧身向后看去,只看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