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放着林忆莲的《远走高飞》,旋律在狭小的空间里流淌。我撇头望着窗外那个身影穿过巷子。眉眼间带着少年的清朗,细看才知是女孩——身形削薄了藏在衬衣里,神情里透着淡淡的安静。那是我们医院人事部的新人,小我八岁,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黑衣的人群像沉默的鸦群,立在阴沉的天空下,葬礼上的人群黑衣肃穆,我是代表科室来慰问的。逝者是医院一位同事的父亲,这样的场合总是让人心情沉重。 她站在人群身后,安静得像一棵树,目光低垂却又不失礼节。 两年过去了。 我们在同一层楼工作,偶尔在走廊相遇。我知道她的名字叫S,她总会笑着叫我“小仙女”。有时她偶尔经过时,我刚好趴在桌子上,她会轻轻摸摸我的头发。我去人事部时,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追随着我进出,我以为这只是年轻人对年长同事的友好,毕竟她对人似乎都挺热情。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有一次我忍不住问她。 她眨了眨眼,笑得有些神秘:“因为我的记忆力很好啊。” 那时我以为这再正常不过。 直到我的两个好友同时休产假,整整五个月,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午餐时间无人相伴,下午茶时分无人分享。我开始主动约她一起吃午饭。 “小仙女今天一个人吗?”她站在我办公室门口,笑容明亮得不像话。 从那以后,我们几乎每天一起吃饭,午休时聊天,甚至下班后还会在微信上继续聊。隔着屏幕,我能感受到她的热切与开心。她偶尔会说些暧昧的话,但我总当她是开玩笑。 毕竟,我是一个结婚八年、有孩子的直女。我自信能够处理好与年轻同事的友谊,像个大姐姐一样照顾她。我会给她带好吃的,她会把菜夹给我。一切看起来那么自然,那么正常。 直到过年。 分开的那几天,家里热闹非凡——丈夫的亲戚来来往往,孩子的嬉闹声不绝于耳。然而在喧闹中,我却感到一种奇怪的缺失。我似乎在想她,并且想知道她是否也在想我。 假期的第三天,我半开玩笑地给她发了一条信息,我发了一张p得跟晋江小说封面的照片给她,问她这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