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风跟刀子似的刮过窗缝,苏向把最后一个盘子擦干放进消毒柜,墙上的挂钟刚敲过十一点。 厨房瓷砖渗着冰意,他只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薄毛衣,这件还是三年前入赘赵家时,自己穿来的旧物。袖口磨破了边,露出的手腕细得像能被轻易折断,与他那张过分惹眼的脸极不相称。 睫毛长而密,鼻梁挺首,唇色偏淡,明明是张极具攻击性的俊美面孔,却总被低眉顺眼的姿态掩去锋芒。 前几天去菜市场,卖菜的大妈还拉着他问:“姑娘,你这细皮嫩肉的,怎么让婆家派来买菜啊?” 他只是沉默着付钱,没解释自己是赵家上门三年的赘婿,更没说自己是个连气都聚不起来的“武道废柴”。 “咔哒。” 客厅门被推开,带着一身寒气的赵晴走了进来。她穿着名牌羽绒服,脖子上围着羊绒围巾,脸上带着练拳后的薄红,眼神扫过厨房门口的苏向时,像在看一块碍眼的污渍。 “杵在这儿干什么?当门神?” 赵晴把背包扔在沙发上,声音冷得像窗外的冰,“我让你烧的艾草水呢?练完拳不泡手,明天手筋该僵了,这点事都记不住,要你有什么用?” 苏向转身往厨房走:“烧着了,在保温壶里。” “动作快点!”赵晴踢掉高跟鞋,盘腿坐在沙发上刷手机,屏幕光照亮她略带嫌恶的脸,“今天跟我同期进武道馆的莉莉都突破炼气西层了,就我还在三层卡着,要不是家里有你这么个拖油瓶,我早……” “砰——!” 话没说完,厨房传来一声轻响。 赵晴猛地抬头:“你干什么?!” 苏向正弯腰捡地上的保温壶盖子,壶身歪在料理台上,刚烧好的艾草水洒了小半,烫得他手背上瞬间起了几个红泡,他没吭声,慢慢把盖子捡起来。 “废物就是废物!”赵晴几步冲过来,看都没看他手背上的伤,指着地上的水渍尖叫,“这点东西都拿不稳!我看你不是天生不能聚气,是天生没长脑子!要不是三年前爷爷非要你入赘冲喜,你以为我们赵家会要你这种连条狗都不如的东西?” 二楼卧室的灯很快亮了,岳母张翠兰穿着睡衣冲下来,头发乱糟糟的,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