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9日。 清晨平城下过一场大雨,赶早高峰的打工人眉眼间带着股湿泞的郁气。 精心装扮的都市丽人们小心翼翼走过积水路面,眼看着就要安全走过积水路段,一辆小电驴匆匆而过,溅起污水泼洒在路边行人腿上。 “喂,赶着去投胎啊!” 有人气呼呼地谩骂几句,倒不如一早就快步走过,省得白白多花费了这两三分钟时间,还提心吊胆地走。 可骂完也来不及仔细处理,只囫囵用纸巾擦了擦脏兮兮的泥水,在寒凉的秋风里快步赶往目的地。 哪怕迟一秒钟到达,损失得便是一整个月勤勤恳恳早起才保持住的全勤记录。 辛辛苦苦忍了不少窝囊气才换来的窝囊费,哪怕损失一分一毫都会让人心中滴血。 但这一切都和宋平安没关系,在单位里熬了几个大夜的人根本没有赶不上打卡点这一说。 饮水机运作时的一点响动成了支撑她不要倚着墙闭眼睡去的噪音。 水杯上方蒸腾起热气,咖啡香气袭上鼻间也未能让她疲倦神色减轻一些。 “嘀”声响起,出水口停止出水,宋平安伸手拿过杯子抵在唇边,沿着杯口轻轻吹气。 65°c的水算不上多烫,只不过热水能让速溶咖啡粉溶解得更彻底。 吹气的动作具体有多少作用她不清楚,但宋平安还是希望能尽快降下一些温度,她急需这杯咖啡来续命。 银边镜框里嵌着的镜片被热气晕出一圈白雾,宋平安脑子慢半拍运转一秒,在摘下眼镜和放下咖啡杯之间选择了稍稍将咖啡杯拿远一些。 不需要刻意进行什么处理,眼镜上的白雾来得快去得也快。 连着几天高速运转的脑子因为超负荷而显得懒怠,主人再想催促它进行运转,便会发出钝痛表示不爽。 器官也有情绪,譬如此时,宋平安空着的另一只手握成拳抵在左边肋骨下方缓慢打着圈揉摁。 已经太多天喝下比命还苦的咖啡,她的胃显然要比她这个人更加娇气金贵。 宋平安本人没觉得有什么,但她的胃似乎已经预感到这具身体的主人又要不管不顾往胃里灌些让它讨厌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