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年,正月。 帐外的风带著些微寒意,卷著沙砾打在帐篷的帆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曹昂猛地睁开眼,额前的碎发已被冷汗濡湿,贴在皮肤上,冰凉刺骨。 他怔怔地看著头顶粗布帐篷的纹路,脑子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陌生的记忆与熟悉的认知绞缠在一起,最后定格成一个名字:曹昂。 了半晌才弄清楚现状的曹昂,终於明白,自己竟然穿越到了东汉末年,成为了曹操的长子,那个与自己同名,最终殞命於宛城的倒霉蛋。 “公子,您醒了?” 帐外传来侍从低低的问询声,带著小心翼翼的恭敬。 “今日为祝贺张绣率部来降,主公在中军大帐设宴,席间还问起您呢。” 张绣已降? 曹昂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寒意顺著脊椎直窜天灵盖。 他掀开被子坐起身,声音因刚醒而有些沙哑,却带著抑制不住的急切: “此处可是宛城?” “稟公子,此处正是宛城。” 侍从推门进来,手里捧著一件素色锦袍,脸上带著憨直的笑意。 “张绣那廝,前日便已开城归降,献上印綬。主公仁厚,不仅未加罪责,反令其统领旧部,驻守宛城西营。如今大局已定!” 曹昂闻言只觉得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大局已定?这哪里是大局已定,这分明是他曹昂踏入地狱的门槛! 建安二年,宛城,张绣降而復叛。只因曹操贪那邹氏的美色,占了张绣的婶娘,才惹得那“北地枪王”连夜反水。 曹昂对这段歷史记得清楚! 忠勇盖世的典韦,为护曹操断后,身被数十创,力战而亡;自己这个便宜老爹的爱马绝影,中箭而死;还有那个不长眼的曹安民,死得不明不白…… 而自己,曹操的长子曹昂,就是在这场乱战里,把坐骑让给了曹操,最终死於乱军之中,尸骨无存! “一炮害三贤”,这典故里,自己便是那“三贤”之一! 曹昂打了个寒颤,指尖攥得发白。不行,绝不能让歷史重演! “备甲。” 曹昂哑著嗓子道,掀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