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城的雨夜,又冷又黏糊,空气沉甸甸的,像能拧出水来。 那辆漆黑的尼桑gt-r gt500,外號“恶魔之子”,这会儿真像头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凶兽,引擎转速表指针疯了一样往7000转上躥。 车窗外的江南稻田,在雨夜里糊成一片虚影。 650匹马力,全靠一个涡轮硬顶著,咆哮著撕开厚厚的雨帘,动静大得嚇人。 车头那大嘴格柵,贪婪地吞著瓢泼大雨,车身四周的扰流板切开湿重的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叫。 引擎盖上那两个大得夸张的散热口,呼呼往外喷著滚烫的白气,跟冰冷的雨水撞在一块儿,滋滋作响。 驾驶座里,戚容那头银灰色的狼尾短髮,被灌进来的狂风扯得乱七八糟。 怪的是,他脑袋上那副lv墨镜倒稳稳噹噹架著。 镜片底下,一双黑眼睛烧著火似的,死死盯著后视镜—— 三辆纯黑的奔驰大g,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不管雨多大,发动机低吼著紧追不捨。它们红色的尾灯在雨幕里晕开、拖长,活像索命鬼睁开的猩红眼睛。 挡风玻璃上,雨水混著霓虹光,映出十七岁的戚容在ucla实验室熬通宵的样子: 他盯著显微镜里分裂的细胞,心里冷冰冰地想,“天才?不过是社会提前装好的程序罢了。” “三少爷。”加密的车载通讯里,传来领头保鏢的声音,冰冷,没一点起伏,硬是穿透了引擎的轰鸣,扎进戚容耳朵里, “老爷有令,请您立刻跟我们回s市。mit量子计算方向的硕博连读必须要去,明早的飞机,耽误不得。” 这话像把钥匙,“咔噠”一声捅开了戚容心底那沉重的锁—— ucla分子生物学的学士文凭,他十六岁就拿到手的光环,这会儿却成了勒紧他脖子的绳套。 “tell the oldman,”戚容的声音压著火,纯正的美式口音在豪华车厢里格外清晰,带著少年人那股又倔又叛逆的劲儿, “my return ticket is for the next ice age!(我的返程票订在下个冰河世纪!)还有,告诉他,我那学位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