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窗棂上的血燕子似是受到了惊吓,扑棱扑棱地飞走了。 莫小芸赶忙将煮好的‘金芝’三下五除二地咽了下去,又喝了一口凉水,顺了顺。 紧接着往陶盆里添了勺热水,蒸汽朦胧。 “嘎吱。” 镶铁皮的木门打开,撞进来一道魁梧的黑影。 莫三儿随手将刑刀和铜镜往条案上一撂,刀柄的铜环还在嗡嗡震颤。 莫小芸浑身一颤,指甲掐进掌心,赶忙端着陶盆迎了上来,头都不敢抬一下:“爷,您洗脸。” 刑场方向飘来的血腥味混在蒸汽中,钻入鼻腔里,宛如粘稠的蛛网糊在喉咙上,让他很不舒服。 “这鬼地方,血腥味太重了。” “以后洗脸的时候,不用给我倒热水。” 莫三儿骂骂咧咧,喉结上那道蜈蚣似的疤跟着蠕动,很是吓人。 “奴知道了。” 莫小芸赶忙应下。 “挂上。” 莫三儿洗完脸后,简单擦了擦,瘫坐在椅子上,吃着早已经准备好的下酒菜,品着倒好的上等女儿红,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诶。” 莫小芸知道莫三儿说的是什么,赶忙来到条案旁,看了一眼擦的锃亮,却难掩血腥味的刑刀,她赶忙收回眸子,将铜镜拿了起来。 刽子手,家中窗户上要常年挂着铜镜,镜面向外,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三天前,莫三儿喝醉了酒,将其摔毁,今日行刑回来后,特意买了一个。 搬来凳子。 莫小芸那瘦小的身躯,颤颤巍巍地站在上面,小心而又颇为熟络地将铜镜挂在窗户上,突然…… 她打了个嗝。 显然,刚刚偷吃‘金芝’的时候,太过着急,噎着了。 手一抖。 铜镜‘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啊!” 莫小芸吓得脚一滑,也是栽向地面,赶忙闭上了眼睛。 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出现在身下,她只感觉身体一转,仿佛要飞起来一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然在莫三儿怀里。 安稳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