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2025年,程风止代言的橘子糖广告铺满地铁站时,殊漓翻开中学时的旧日记,第一行写着“橘子糖在嘴里绽开时,我尝到了夏天银河的味道”。] 十五岁生日那天,殊漓的人生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她在省城的理发店剪了头发,从长发高马尾的造型变成了不到肩膀的学生头。店里的空调呜呜地吹,室内弥漫着香波的气息和药水味,吹风机轰鸣着,把落在罩衣上的碎发吹在地上,黑色的痕迹像在预示着她“从此以后和长发告个别”。 带她来这的人叫林景芳,和她是鲜花镇的同乡,现在和丈夫在帝都的电子厂做工,据说已经两年没回老家了,这次也是殊漓的寄养家庭程家主动提出报销飞机票、还给一千块补贴拜托她回来接殊漓去帝都,她才兴高采烈应允的。此刻她正和旁边的黄毛tony老师唠家常,说的尽是些殊漓听不懂的话题,可以看出来,那tony觉得她有点装,对她爱搭不理的。 “唉,我就说让孩子到帝都再剪头,她非不听,这不,反正学生头也没啥难度,就搁这儿做了吧,价格倒是实惠,才七十块钱。” 殊漓咬了下牙根,任由话题转向自己。 她也不想来省城剪头,这种发型在鲜花镇的小店里顶多十块钱,还能转卖给收头发的大婶,这儿实在不划算。 其实如果殊漓有的选,她更希望保留原本的长发,“那样更像女孩子”,镇上的老师是这么说的,住在她家隔壁的神婆也总说“头发剪太短恋爱运就会变差”,不过她暂时还没有喜欢的人,不在意这些。 而且“去帝都之前把头发剪了”是哥哥下的命令,理由是以后她不能和王阿姨住,要去帝都的寄养家庭,哥哥说大城市的人生活节奏都很快,殊漓的头发又多又容易打结,打理起来耽误时间、影响学业,而且每次洗过都要王阿姨帮着吹干,以后没人能帮她这个忙了,所以只能剪掉。 同时被一同舍去的,还有她的一只巨大号玩具熊和一盒布娃娃,那些都是刑警大队的叔叔阿姨们送给她的,可惜太大,托运的额度不够用,没法带去帝都。 “剪完了。”对着镜子比划的tony老师从林景芳的唠叨声中松了口气:“看看效果吧。” “嗯。”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