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不寻常的事情,开端往往十分普通——这是苏子牙从说书的王秀才那里听说的一句话。 今夜就非常普通。师父师公像往常一样去青城采买,第二天清晨就会赶着装满货物的牛车回来。苏子牙也照例独自照看客栈一整晚。 她安排好楼上稀疏的三位客人,看似窝在柜台里支着下巴发呆,右手实则不安分地摸上了藏在阴影里的剑,心中默默演练起剑法来。 王秀才其实还有后半句没总结出来,那就是:开启故事的人往往要有独特之处。 苏子牙眉头一皱,厨房里微小却异常的动静没有逃过她的耳朵。她锁好客栈大门,就要去检查一番。 赵家镇只是个镇子,地方不大,不像城里有朝廷衙门和靖武司约束,故而总有那么些不走正道的家伙,仗着一点三脚猫的功夫,以为当地平头百姓好欺负,做点偷鸡摸狗的勾当。对此,苏子牙跟着师父师公在客栈里多年,倒也见识过几件。 “敢拿我们悦来客栈开刀的,大概都是些外地人。”她不由这样想。 厨房的门掩着,厨娘下班时显然没关好门,里面透出一点模糊的月色。 用脚勾开门,苏子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手托着烛台,一手持剑,慢慢挪了进去。 一切如常。 她又望了一圈,确实什么特别的都没有,心下狐疑,想了想,谨慎之下决定把厨房的几盏灯点上再细查一遍。 橘黄的火焰刚由小变大,苏子牙的冷汗就几乎冒出来,手僵在半空。一滴蜡不堪重负,“啪”的一声落在灯油里。 “别动。”她身后那人没有感情地说道。 除了兵刃的寒冷,同时笼罩下来的还有浓重的血腥气。 “他什么时候出现的?!”苏子牙又惊又怒,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剑被夺走,无声靠在一边,还有一只大手从背后伸出,拿走仍在半空的烛台——对方知道她会武,因此格外地谨慎。 寒冷渐渐离开脖颈,苏子牙这才看清,那是一柄通体漆黑的苗刀,简洁无华,没有任何多余的纹路,唯有刀尖处一弯银白,宛若钩月。 “你要什么?”苏子牙攥紧颤抖的右手,脑子飞快转着,思考着保证自己安全脱身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