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京城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虫鸟归巢,街边摊位空无一人,雨水打在路面清脆作响,喧嚣中染着谧静。截然不同的是,醉枕楼依旧门庭若市,络绎不绝,距上元佳节还有一段日子,大门两侧却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几位风情万种的美人儿撑伞候在门外,热情招揽客人,见一女子踏入,手上的轻纱盈盈甩在面前,挡住去路。 “姑娘,醉枕楼不接女客。” 女子头撑幕罹,细腻纤柔的双手规矩交叠在腹间,瞧着就是哪家的闺秀。她未曾开口,自腰间取下一块温润剔透美玉递到美人儿面前。 美人们瞧了一眼便心领神会,因那玉是霖华姐姐的东西,只有霖华姐姐亲自邀约才能得到此物。 女子收回美玉,轻轻点头后便入了醉枕楼。别看楼外熙熙攘攘,进了这楼内更是另一番盛况。 明是渐入戌时,外头的天色早已阴沉至极,醉枕楼却亮如白昼,歌舞升平,仿佛没有黑夜似的。 偌大的前厅,左侧一条长长的玉阶长梯延绵至顶。女子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儿,熟稔顺着楼梯就这么上了去。 屋门微敞,女子谨慎探查一番这才踏进屋内。 “阿衡姑娘真是准时,来我这醉枕楼,可从未耽搁过呢 。”楼顶只有醉枕楼的头牌才能入住,说话这人自是那几位美人儿想的霖华姑娘了。 “霖华娘子。”阿衡摘下幕罹,一双清澈的眸子晕着嗔怒,“我不与你纠缠过多,今日尚书府叫你前来,究竟有何要事?” 霖华身着紫色长裙,赤脚靠近阿衡伏在她耳侧:“江大人说,若你还不能取得世子的信任,就将你阿娘的手指给……” 阿衡不自觉退了半步,哪怕霖华后半句未脱出口,她也知道有多恶毒。可自嫁给世子后,她也仅仅只见过世子一面,何谈取得信任? 一年前,她奄奄一息在江边,被尚书府嫡女江淮漪所救,醒来记忆全无。可偏偏还未恢复记忆,江淮漪的父亲江迟却先查到她的身份。一道圣旨下来,江迟囚住阿娘以此胁迫,让她作为眼线以尚书府嫡女身份嫁入世子府。可谁都知道,当今世子病魇缠身,弱不胜衣,自幼时就在江南养病,就连大婚那日两人也只是见了一面,礼成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