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程菡准备回一趟老家。 她奶奶王春莲女士上个月突发脑梗住院,她母亲谢秋为此事时常打电话和她诉苦,抱怨的大部分是她的叔叔姑姑们,一不愿出钱,二不愿出力,出院后是大家轮流照顾还是去疗养院也没个安排。 程菡从小和家中长辈不亲近,不打算掺和这事,但作为亲孙女,理应回去看一眼,正好,年前手头上的工作处理得差不多,她定了一张回杭的机票。 航班落地已经是凌晨,杭州在下雨,走出机场,风吹得人耳朵生疼,程菡扣上羽绒服的帽子,手指僵硬地掏出手机,一时也打不到回临安的车,她在机场附近找了个酒店暂住一晚。 程菡是第二天中午回的临安,工作之后,她很少回来,也早就没有了带钥匙的习惯,站在淡出记忆的门前,她试探地叩了两声门。 开门是她妹妹程雅舒。 大概是她回来得太突然,程雅舒看到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惊喜问:“姐,你怎么回来了?” “快过年了,我不能回来吗?” “没有,我这不是看你平时很忙嘛,”程雅舒将她拉进门,看了一眼鞋架,没有她的鞋,赶紧打开鞋柜,找出一双自己的拖鞋给她,“新的,没穿过。” 程菡无所谓地笑了笑穿上,将行李箱和包搁在玄关,跟着她走进客厅。 这套房是程菡上初中时装修的,自己那时已经在外地上大学,没回来住过几次,加上后来家中又陆续添置了一些新家具,程菡觉得有种去参观朋友家的陌生感。 目光环视过一圈,程雅舒从厨房倒了一杯水出来给她。 “姐,你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没想好,奶奶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程菡接过水,在沙发坐下。 程雅舒挨着她坐:“不好,现在话都说不清,吃饭上厕所都需要人照顾,她现在脾气还差得很,有次屎拉床上老妈说了她一句,后来老妈照看她的时候,她要拉屎就故意不说,每回都拉床上,给她穿纸尿裤也偷偷撕掉......” 程雅舒说着,见她微微皱起眉,打住抱怨:“反正奶奶现在很难伺候,原来人生病了就会变得不讲理是真的。” “她原来也没多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