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九,星期五,雨。家中见赵持筠。 客从远方来,静如死水的生活,从此系上一段绮丽的绸布。 这天是个黑色星期五,甘浔从早到晚都在走霉运。 镜城的雨从黎明开始下,天边的浓云卷着东南风滚啸,到下班时分才大发善心停住。 摘下耳机,走出被雨水包围过的地铁口,甘浔扫了辆共享电瓶车回家。 雨天,小区门口路滑,停车时她连人带车摔下去。摔得不重,就是莫名其妙被路过的老头骂了。 老头操着口方言,胡子凌乱的嘴说话也不清楚,甘浔努力才听出他生气的点。 原来她吓到路过的他老人家了,老头怒骂年轻人干什么都干不好,骑车也不专心,碰着他都负不起责。 甘浔想问候他家人,转念又算了,跟老年人纠缠不划算。 骂他简单,要再碰瓷躺下去,这事没完没了。 眼看又要下雨,甘浔直接回了家。 花园小区是个老拆迁安置小区,位置一般,中老年跟孩子多,早晚异常吵闹。 环境跟“花园”两个字是出了五服的关系。 胜在房租低,她不需要跟人合租。 甘浔住在三楼,一室一厅,面积不大。 是她在这个城市的安全屋。 之前由房东自住,装修还算新。 入门左手边是个只能容下一两人站的小厨房,右手边是浴室,客厅南面有个小阳台。 她对这样样满意,除了离公司远,加不隔音。 楼上又开始练吉他了。 裙角沾了泥泞,小腿也擦破一大块皮,正在慢速渗出血。 甘浔无波无澜地将伤口简单擦拭,看着湿巾上的淡红,发了会呆才走进房间。 准备拿套干净睡衣,冲个澡,上药,然后睡个昏天黑地。 早上出门急,窗帘没拉开,屋里漆黑,她顺手开了灯。 卧室小得一览无余,床靠南墙,北面整墙的衣柜,除此之外,一张化妆桌挨在床头。 随着灯光照亮寸步空间,无声的惊悚漫上来,她的心脏从平稳跳动到临近爆炸。 床上躺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