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 更深露重,咯吱咯吱的声音由远及近,不久两位伙夫拉着板车停下。 一位身着短打的伙夫骂骂咧咧从车上丢下一个人,这人肌肤煞白,被扒得赤裸,身上满是惨不忍睹的伤痕、淤青,有些是旧伤,有些还渗着血。她的手足异样扭曲,骨头明显断了,不难看出生前遭遇的不堪。 另一个麻衣伙夫则丢下一个同样浑身是伤的小儿,一面笑着对那骂骂咧咧的伙夫道:“你可是享福了,你那位生前可是有名的‘才女’,这一身的皮子可滑得很……” 短打伙夫翻了白眼:“从前再滑的皮子,你看看现在这样,你再瞅瞅这是个什么地方,你下得了手我今日就服你。” 麻衣伙夫淫邪一笑:“你还别说,虽然这人是死了,身上也没什么好地儿了,但这花楼里的姑娘可比我家那口子那臊眉耷眼的周正多了,我还真想尝尝这‘才女’的味儿呢。” 短打伙夫啐道:“你快收了神通吧!这地方可不是好呆的,快些走吧,再不走官爷不让进城了你就舒坦了,一个让人玩死了的妓女也值当你这样眼馋!回头过了一身病可别来找爷爷我。” 麻衣伙夫悻悻。两人正说着,没发现一旁被丢下的小儿慢慢睁开了眼。 这小儿一身破衣烂衫,满面淤青,一只眼肿得老高,胸腹、四肢各有不同程度的青紫,脖颈上是深重的掐痕。 这小儿睁眼先是一愣,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地,等到看到身边被扒得精光的女子尸体,那唯一还看得见的大眼睛登时发出愤恨的目光,费力抬起身体将这目光射向两位伙夫。 短打伙夫正逗趣同伴,一转眼见到小儿这愤恨的目光,神色一顿,但见这小儿挣扎着连爬也爬不起来的丑态,拍拍麻衣伙夫的肩指了指,两人大笑起来,小儿的神色更加阴暗起来。 麻衣伙夫笑得扶不起腰,随即神色暧昧的对着同伴努努嘴:“你可知道,这小崽子是你那位‘才女’的儿子,我可听那花楼娘子讲了,说这‘才女’还巴望着让儿子读书出人头地呢。一个青楼的娼妓,还做着儿子考取功名的美梦,真是笑死人了。” 短打伙夫对这些青楼八卦不感兴趣,催促着麻衣伙夫速走,两人便不管这孩子,拉起板车就要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