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月,更深夜重。 “滋啦”一声,重重烛影映在桌前之人的脸上,晦暗不明,那张清冷的脸上又增添了几分疏离。 雪梅小心地看了一眼夫人的神色,轻声道:“夫人,天色已晚,侯爷今晚怕是不会回内宅了。要不咱们从西山别院回来后再说吧?” 明日她就要被送去西山别院了。昨日她让人和丈夫说过今晚有事和他说,可他却迟迟不来。苏婉清的目光看向了满桌早已冷掉的菜肴,眼神平静无波,语气更是平淡:“你去和他说,不管多晚,今晚我都会等他。” 雪梅还想再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她轻叹一声,转身出了房间。 苏婉清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火辣如灼烧的感觉在口中和喉间漫开。这是她第二次饮酒,上次她只是轻抿一口,并未尝出味道,这次酒入喉间,方知天下男子皆爱的酒是什么滋味。 “咳咳。”苏婉清被呛得轻咳了一声。 眩晕的感觉袭来,人却比从前还要清醒了几分。 她是太傅府最不受宠的庶女,原本应该被父亲和嫡母安排嫁给纨绔子,结果阴差阳错嫁给了位高权重相貌英俊的平西侯。 能被平西侯娶回家,人人都羡慕她命好,以为她过上了什么好日子,却不知她内里的酸楚。 她一直以为平西侯在朝堂上有求于父亲,所以才娶了她。后来方知平西侯心里有个喜欢的女子,之所以娶她是因为她长得和那女子有几分相似。那女子远在藩地,他看不见,所以才把她娶回家中。她本也是不信的,直到那日在书房中见到了那女子的画像,才终于信了此事。 她虽生来是庶女,但从小跟着祖父学习琴棋书画,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她自知配不上平西侯这样身份的人,故而从未想过要高攀。若不是平西侯求娶,父亲和嫡母又一力促成此事,她断然不可能嫁给平西侯。 在得知自己只是个替身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脸面被人狠狠撕了下来,踩在了污泥之中。 她宁愿相信平西侯和父亲在朝堂上达成了什么共识,也不愿信自己是别人的替身。 她早就想和离了,可父亲和嫡母拿姨娘的命来威胁她,她不得不隐忍下去。如今得知姨娘跟她并非一条心,也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