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喊,像一只冰冷的手拧住文彦的心脏,窒息的痛感让她猛然惊醒。 心悸还未平复,她便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文彦“蹭”地从床上弹坐起来,一个诡异的念头闪过:天花板,是不是变矮了? 她下意识地从床上站起来并抬手,指尖竟轻易触碰到冰凉的屋顶。视野变高了,这双手也变得更大。她心中涌起一股不妙的感觉,连滚带爬地冲进卫生间。 镜子里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五官轮廓依稀是自己的,但线条更为硬朗英气,短发凌乱地翘着,胸口平坦如砥,而视线再往下,一个本不该存在的器官赫然在目。 一个完完全全、男版的自己。 “我操,你他妈在里头待半小时了,干嘛呢?”一个男人粗鲁地推开卫生间的门,见文彦呆立镜前,又骂了一句,“哥们儿,大早上就自恋上了?让我老婆进来洗漱成不?” 他推搡着文彦,将“他”推出了门外。客厅里的女人立刻闪身进去,“咔哒”一声锁上了门。 文彦跌坐在陌生的床上,大脑一片空白。他刚刚甩了自己一个耳光,捏了手臂大腿和腰上的肉,除了火辣辣的痛感,一切都没有改变。 这像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可她分明记得死亡的感觉。凌晨三点的办公室,总监还在说着“大家再努力半小时”。突然他的声音越来越远,自己的心跳声却越来越响,大到吞噬所有感官,全身血液都像被挤压般剧痛。然后,心跳声又越来越小,直到万籁俱寂。失去控制前,她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对面同事惊恐万状的脸。 再次恢复意识时,她已成了一缕游魂,飘在空中,无助地看着父母接回她的遗体,为她操办丧事。当她的身体被送入火化炉的瞬间,父母的哀嚎仿佛要撕裂空气,也撕裂了她的灵魂。那痛苦,远比她死亡的瞬间更甚。 不知过了多久,文彦翻着“新身体”的手机,怀着忐忑的心情点开手机通讯录发现里面备注着爸妈的电话号码都和自己父母的一样的时候,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和预感涌来,几乎是控制着她的手按下了通话键。 但是被挂断了。她打了第二次。 电话捷通,安静了大概十几秒,母亲的声音带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