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歌不会水。 几乎是一被推下河,就呛了一口水。 他使足了劲儿扑腾,可除了水和空气,他什么都抓不住。 身体起伏中,偶尔田歌的脑袋能伸出水面。 田歌张大嘴巴想呼救。 “啊,啊啊啊。”可他是个天生的哑巴,他说不出话。 岸上有人跳下河,溅起硕大一株水花。 田歌被迫喝了太多水,呛水后窒息感强烈,他逐渐没有力气挣扎了。 他觉得自己正在慢慢下沉。 活不了了,田歌绝望地想。 他连十七岁都没有满,他攒的那十几个铜板还没有花,他也没办法再给病榻上的爹尽孝。 让爹白发人送黑发人,田歌心口酸得厉害,他去地府都不知道怎么跟他早逝的娘交代。 猛地被带着浮出水面。 田歌剧烈地咳嗽。 求生反应让他下意识扒紧环绕着他胸口的东西,用恨不得把指甲嵌进去的力道。 温热软和的触感。 田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人的手臂。 横贯在他胸口,从身后搂着他在游动。 差点被淹死,田歌的心跳快得不正常,砰砰地剧烈跳动。 夏季那层薄薄的灰麻布衣裳早就湿透了。 田歌扬起脸,只看见了这人侧脸上的一道疤痕。 从眼角竖着往下,一直蔓延到嘴边。 好狰狞的一条疤。 这个人是个汉子。 所有的事情都指向这一点,不管是横贯在他胸口,格外有力的那只手,还是紧贴着他后背的,火热宽阔的胸膛。 田歌感受到这人呼吸间胸膛的起伏,好像也能听到,这人打在他脊背上的心跳。 而他是个未出阁的小哥儿。 对于未嫁娶的哥儿啊姐儿啊,青白两个字,被看得比命还重要。 可田歌还是紧紧地抱住那只手臂,让那只手紧贴着他的胸膛。 他心如擂鼓。 田歌生怕这只手臂消失,然后下一秒,他就又被河水完全淹没。 等到双脚终于站上土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