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7月 黑街三区,阴暗地下室内照不进一丝阳光。 五十平米的宽阔室内里只有一张桌子,一个沙发。画满涂鸦的墙边上横七竖八地靠着各式各样的乐器,贝斯,架子鼓,吉他,它们就像积灰的雕塑一般透着一股沉沉的死气。 色彩扎眼的亚比服饰混乱地散落着,还有吃剩的零食袋,乱放的卫生用品与酒瓶,整个房间如后室梦核般灰败复古。 破烂到露出海绵的红皮沙发上此刻正躺着一位失去梦想的少女。 她粉色的长发像藤蔓一般垂在地面上,双眼看着天花板的方向暗自发呆。 胃里又开始咕噜噜地叫唤,早午饭都没有吃,但她也没有办法,不敢出门。 因为欠了房东三个月的房租和水电,今天又是黑街住户集体交房租的日子,羞愧感让她不敢面对一再宽恕她的二房东。 落什月瘫了好久,才爬起来走到房间角落里翻翻找找,家里没有零食了,她已经翻过好几遍,可折磨人的饥饿感还是让她不愿意死心。 充电的手机忽然发出尖叫,是她设置的铃声,提神醒脑不懵逼。 落什月本想像往常一样假装自己没有听到这通电话,但拖欠三个月房租实在又说不过去。 二房东终究也只是替人收租的中介,她已经帮了她那么多次,这次再耍无赖有些说不过去。 电话接通后,陈姨低低的声音传过来,透着一种无奈,“小月啊…” 落什月:“抱歉,我只凑齐了这个月的水电钱。” 陈姨:“不是,我打电话是想和你说,陈老板最近问到咱们这边房租钱了。你最好还是去找朋友借一借吧,你在陈老板那里当老赖真的会被打死的…” 陈姨的语气惶恐而正经,让落什月的心底生出些不舒服的瘆人感。 三个月的房租加在一起八千块左右,算上水电费总计九千五。 这一笔钱的数额应该还不至于让她被打死吧? 还有她说的陈老板是邻居们口中黑街一区酒吧的老板吗? 一个做生意收房租的人,能有陈姨说的那么恐怖吗? “陈姨,我要是能借到钱早给你交房租了,确实没法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