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像是坠入了一滩化不开的非牛顿流体深渊,形如破败船只在黑白灰三色的雾靄中漂泊。 窒息。 血液无法流通。 浑身冰冷…… 以及,来自心臟部位疼痛无比钻心蚀骨,痛感仿佛亡灵的招魂曲,一遍又一遍將雾靄內“船只”上的人拥簇,最终,摆渡人枯竭的灰暗瞳孔被强硬而毋庸置疑地染上了新的色彩。 这片黑白灰的荒诞世界重新有了丰富顏色。 “咳咳……咳咳咳咳!” 亡者的幻梦,轰然破碎。 睁开眼睛的尤廉也在此刻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捂著自己的嘴,片刻后鲜血从指缝中渗出滴落在他的衣衫,最终没入胸口部位的的那把银色手术刀刀柄。 尤廉的视线对著一片满是狼藉的房间。 布满霉菌的墙壁,被撕裂的木质长桌,惨遭折断的蜡烛,散落满地的医疗设备。 再仔细看,其中还有一只老式防毒面罩和一堆纸张。 空气中瀰漫著黯淡的灰绿色气体,如同尸体腐烂的气息般闻起来令人头晕目眩。 这房间像是復古老旧风格,不带一丝电力设施的医护人员办公区域,而此时,办公区域的门上满是抓痕,“吱呀吱呀”悽惨地掛在门框上欲坠不坠落,门外则是一片漆黑且不透光的走廊。 短短的时间,青年的脑海中闪过几道並不清晰,且支离破碎的记忆。 他正身处一座布满腐烂毒气的医院。 在案发时,有穿著病服的人影追杀“自己”,当时的原主躲入了门后以为能逃过一劫,但偏偏对方又不依不饶地將门扉破除,硬生生摘下原主脸上的防毒面具。 对方趁著原主失去反抗能力时用手术刀捅入了原主的胸腔,最终导致了原主的死亡。 其余的记忆所剩无几。 门上的抓痕以及一些尖锐的裂痕明晃晃地告诉了他,攻击自己的根本就不是人类…… 那些无孔不入的毒气仍旧笼罩著尤廉,使得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事已至此,还是先把防毒面罩重新戴上再说。 尤廉捂著胸口费力向著防毒面罩的方向伸手,很快他便將它戴回了脸上,下一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