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的印象里,新年总是冷清与热闲相伴,欢喜与惘然交织。 那座承载我青春与童年回忆的大都市会在那几天呈现它最为寂静的样子。 不过至少还有鞭炮与烟花的声响,这是一种别样的欢乐。 当你看见小孩们拿着不多的零花钱挤出一些擦炮之类的小玩意时,当你看见一些调皮的小孩甚至是童心未泯的大人手拿彩珠筒互射时,当你听见一万响的大鞭炮在楼下呯叭作响,或看见零星的烟花在空中绽开简单的图案时,那种充满烟火气的年味就会逐渐印在你的脑海里。 当你站在只有零零散散路人途径的覆满雪的主干道里时,那些声音会自动在你形成那个脑海里所谓“年味”的画面。 只是十余年前的禁鞭打破了一切,鞭炮的声音逐渐变得稀疏,零散,最后竟在整个过年期间只能听到微弱的两三声,简直是像悲哀的,为自己的逝去而作的哭号。 我记得年味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淡的。 春晚的没落与传统亲戚关系的离散,陌生人社会下传统邻里关系的崩溃,让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直到大街上因经济的萧条不再张灯结彩,春节相关乐曲也同样绝迹的那天。 不过在港区,春节还是个新鲜事物。 这个国际化的大港口承载了各种各样的文化,关帝遥望天父的景象早已再寻常不过,有的舰娘甚至在过儒略历的圣诞与新年。 在这里,春节正是热闹的时候,是东煌全阵营团圆的时候。 与胡德结婚五年,英伦贵族出身的她也沾染了不少东煌的气息,我也同样被基督与新教沁染。 过完圣诞便是元旦,过完元旦便是新年,多几天假当然再好不过了。 港区每年圣诞时,港区天主教堂里专门举行一年一度的格里高利圣咏───合唱团当然是黎塞留枢机专门从梵蒂冈请的。 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有些许末世情结的高歌,其旋律并不复杂,甚至没有和弦,复调,但悠远的历史与崇高的信仰赋予它们深沉隽永的魅力,就像在给予聆听者一次真正的,基督教式的洗礼。 但今我同样在意的是此时面前我爱人的那头长发,或者说,最初吸引我前来聆听的正是那头金黄而柔顺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