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十日的量,若症状依旧不见好转,您再去医馆寻我。”苏念将药包递给对面的妇人。 话音刚落,她一掌拍在床上男孩的后背,男孩登时一阵狂咳。 “说了多少次,雨天少出门,你这年纪轻轻染上风湿,再不好生养着,我看你这双腿过两年就别要了!” “多谢苏姑娘,多谢苏姑娘。”老妇人接过药,颤巍巍地,“饭做好了,您留下吃个饭再走吧。” 男孩抢答道:“阿婆,不用管苏姑娘,她家里金银首饰多着呢,看不上咱们家这点清汤寡水啦!” 苏念又在他脑袋上扣了个暴栗,看了看松木方桌上那几样小菜,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张婶,医馆那边琐事缠身,实在难以离人。我就不吃了,诊金和药钱一共……” 一阵刺骨寒风穿过断壁残垣吹在她身上,她打了个哆嗦,到嘴边的话也变了: “一共……十文,您留着这些多给孩子们买点好吃的。”她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又埋头从匣中拿出几块糖果,分发到围着她的孩童手中。 离她最近的小女孩抽着鼻涕,瞪着一双黑亮的眼睛望着她。 苏念在张婶手中挑拣一阵,捡出几枚破损脏污的铜板。 “苏姑娘,您……您别因为我们家破旧就不舍得收钱,我一定让这小子好好干活,尽快……” “不必,十文足矣,您别多心。”她装好药匣,回身一指:“至于你,好生在家养病,知道么!这种天气别出去乱跑!” 病床上的男孩冲她做个鬼脸,苏念也不搭理,迈开步子走出小屋。 天色渐暗,月影绰绰。蒙蒙秋雨洒在脚边,裹挟着一股泥土朽气。 苏念没打伞,背着药匣沿着小径缓步前行,路旁的古树在她脚边投下阵阵阴影。 她算着这月医馆里乱七八糟的各种开支,不觉已在这条路上走出数里。待她反应过来,她已走入树林深腹,万籁俱寂,只有微风吹过树梢发出的簌簌声。 少时练就的敏感本能让她像只炸了毛的猫儿般警觉起来—— 她匆匆转过身,加快步伐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嗖! 一枚梭镖擦着她的侧脸飞过,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