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无形的憎恨吞噬了愤怒,成为更悲哀、更浓重的黑暗,在皎白的月光下,一切归于无形,成为新的空白。 · “我好恨,我好恨,我好恨,我好恨,我好恨。” 潮水般的声音在脑中翻滚,回荡,让魏尔伦即使在昏迷中,也下意识捂着耳朵,试图阻隔噪音。 憎恨的声音却没有减弱,反而因为外界噪音的消失,在头骨中的存在更加明显,一下下地刺入神经, 魏尔伦被吵醒了,意识如沼泽深处浮起的气泡,脱离腐朽的黑暗,难得轻快地浮在空气中,重新连接身体,恢复对身体的感知, 与精神的轻快相反,肉|体可以用沉重来形容, 胸口好像被迎面打了一拳,呼吸间带着沉闷的疼痛,左臂断裂般疼痛,却没有不听使唤的感觉,应该是骨头裂开了, 与这两处伤相比,其他部位的疼痛就不值得一提了,虽然数量较多,但只是一些不阻碍行动的,无伤大雅的小伤。 魏尔伦初步判断了身体情况,却没有睁开眼睛,而是下意识地维持原本的姿势,等待感官向大脑传递外界的信息, 略有些刺眼的光线,血腥味与消毒水混杂在一起的味道,陌生却莫名可以听得懂的嘈杂声音,猎猎作响的风声,身下粗糙的布料,种种信息组合在一起,成为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那就是……是……是什么来着? 魏尔伦表情空白地睁开了眼睛,入眼的第一件物品是似蓝似绿的防水布。 “?” 魏尔伦愣愣地看了一圈, 这个房间是由破旧的防水布组成,与其说是房间,更像一个大一点的帐篷, 外面的阳光从缝隙穿入,在帐篷内落下刺眼的光斑,通过掀起的帘子,魏尔伦还能看到外面行色匆匆的人群, 而帐篷的内部,不大的一块地方,挤挤攘攘地摆上三个放在铁架上的木板,铺上白色的粗糙布料,由此组成的临时住处, 就连放着杂物的桌子,也极其简陋,只是由一块没有倒刺的狭窄木板横跨了三张床,在半空中构造的使用空间。 魏尔伦更茫然了, 虽然一片空白的大脑找不到合适的答案,但他觉得自己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