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玉难以置信地抬头仰望。 喜烛高悬,红绸遍布,满屋的东西耀眼争光。 这俨然是新嫁娘的婚房! 菱花镜前,赤金冠旁,几个丫头喜气洋洋—— 她们围着个女子,正替她梳妆。 眼前的情景赏心悦目,可从玉却无意欣赏。 “长姐!”她失声尖叫,”怎么是你?” 沈瑜扶钗的手顿了一下。 她瞥了一眼铜镜,镜中的自己浓妆艳抹,越发衬得角落那个浅绿色衣衫的少女黯淡无光。 沈瑜勾起嘴角,笑得得意又张扬。 ”好妹妹,你怎么现在才来?”沈瑜道,她摸了摸发间的金簪,头也不回地叹息,“我早劝爹娘别让婆子往你那里凑,省的一群不懂事的路过时欢天喜地,冲撞了你。” “可这样也好。”沈瑜笑,“你瞧见了早死心。” 她忽然扭过头,一贯温柔的脸上像淬了冰,教从玉胆战心惊。 “可今日,今日,分明该我出嫁啊。”从玉满心茫然,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几步,“还有长姐……” “长姐,你是怎么了?” 她挣扎着伸出手,想像儿时般抓住沈瑜的袖子,仿佛如此,那个善待她的长姐便会回来。 “长姐……”从玉小声叫她。 可沈瑜猛的甩开了。 气力之大,直将毫无准备的从玉掀翻在地。 ”别碰我!”沈瑜怒斥,“弄脏了我的喜服,你向陛下赔罪吗?” 从玉难以置信地仰起脸,只见沈瑜眉目秾艳,满面狠厉。 不,从玉垂眸摇头,手指扣着裙摆,这怎会是她的长姐? 长姐性情恭和柔顺,又不喜脂粉,平日素面朝天,长得纤细可怜,仿佛风一吹就倒。 她记忆里的沈瑜,是一朵不加雕饰的出水白芙蓉,如今却雍容华贵,艳丽逼人—— 宛如一株会吃人的牡丹。 “我定是在发梦吧……”沈从玉自言自语般呢喃着,“这怎会是长姐?”她攥紧了手指。 可沈瑜纡尊降贵地俯下身,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 “怎会是做梦?”沈瑜居高临...